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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 立交桥上的老人

每次穿过东营市中心,我总是有意无意中跨上连接西四路和济南路的立交桥,或许是一份惦记,或许,是一份习惯,就像他一样,不分春夏秋冬,不顾酷暑寒风,总是在立交桥的一角,弹奏着并非久远的红歌旋律。
一首首曲子代表着一个时代,走过路过的人,可能没有几人如此关注。更多的人只是看见那架旧电子琴前的一个破旧小碗,还有碗中仿佛永远都躺在里面的几枚分分硬币,而我却记住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他留有残疾的左手指头。
几年前,我第一次走进东营这座石油城,来去匆匆中,这里的繁华,这里的喧闹,还有一个个身着时髦衣饰的男男女女,都在瞬间变的模糊,唯一印象深刻的,就是立交桥上的这个卖艺老人。
那是一个初春的周末,当我走到立交桥附近时,于嘈杂的车来车往声,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旋律,顺着曲子的声音,我走上了立交桥,目睹了一个男人在忘我地弹奏着曲子,一头的白发仿佛在微风中颤抖,仔细观察,他大概六十多岁,身着破旧的夹克衫,一双枯瘦如柴的手,却在电子琴键上跳跃,尤其是左手,只用三根指头在弹琴键,一根指头残缺着。
老人弹的很投入,过往的行人,或是我站在他面前,都熟视无睹,亦如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。对于弹的曲子,因为熟悉,所以聆听,我没有打扰他,在那个破旧的碗里轻轻放进一元硬币。
以后,由于工作关系,来东营的次数越来越多,也路过那座立交桥的机会多起来,可那个弹曲子的老人仿佛被岁月定格在那一样,总是可以看见。后来,我也习惯了,习惯了每次路过放进碗里一元硬币。
有一天,大雪过后,寒风凛冽,正好我在城里,我在想这样的恶劣天气,他会在吗?于是,我特地走到立交桥,远远就听到了那架老旧电子琴传出的曲子声,瞬间,我一点寒意没有,感觉暖流一股。
他在桥上,坐在寒风中,曲子还是那些曲子,面无表情,双手灵巧地弹奏着,如果不是看见手在动,就像一座雕像。我没有说话,远远地注视着,来到这个城市,这个老人,已经成为了我每次走过路过都想来看看的人。
照例,我放进碗里一元硬币,然后,转身,站在高高的立交桥上,眺望周围的高楼大厦。人活着,方式不同,环境不同,心境不一,许多人奢望许多,但还有一类人,值得尊重与肯定。
立交桥上的这个卖艺老人,相信他早已经不是在此卖艺了,而是把它当作活着的理由和证明生命的顽强,因为,立交桥上,他已经是一道风景,一抹生命的不屈色彩。

怎么,你还在东营,应该有二、三年了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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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乐或许就是最好的交流,至于其它,都无需追问 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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